复联4：不剧透，只谈钢铁侠和美队的恩怨情

天天挂在微博热搜上的《复仇者联盟4》终于上映了。

预售票房破6亿、首映票价一度炒到上千元，整个4月，复联4在国内院线风头无两。

无数漫威迷对它望眼欲穿，因为它将实现复联3十年之战的 “逆风翻盘”。可他们也怕走进电影院，因为小罗伯特·唐尼、克里斯·埃文斯的合约纷纷到期，漫威的第一代英雄注定在此处谢幕。

首映零点场后，#复联4首映#话题登顶热搜榜，影迷们遵守“看电影带针线”守则，只谈感受，不讲剧透。但那句看似不明所以的“我爱你三千遍”，还是暗示出影迷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值得庆幸的是，悲剧不等于遗憾。三小时的“鸿篇巨制”中，罗素兄弟用了大篇幅为“漫威三巨头”还愿：雷神见到了母亲、钢铁侠见到了父亲、美队和佩姬跳完了那支迟到70年的舞。

这是体面的告别。

此刻，本着尽量不剧透的原则，我们脱离这场终局之战，将目光聚焦于“三巨头”中羁绊最多的钢铁侠和美队，试图在他们身上找寻漫威宇宙的力量之源，和初代复仇者联盟的精神内核。

钢铁侠TO漫威：I'm Iron Man

《钢铁侠》的结尾，托尼·斯塔克站在无数媒体和镜头前发表演讲。

事前，他已经拿到菲尔·科尔森特工准备的托词，承诺用“游艇过夜，全不知情”搪塞自家那场钢铁大战。但90秒后，他还是扔掉了演讲稿，保留了一贯的桀骜：

“I'm Iron Man.”

话语一落，全场起立欢呼。

自此，钢铁侠诞生，小罗伯特·唐尼重生，漫威时代正式来临。

熟悉内情的影迷都知道，小罗伯特·唐尼和漫威11年前的合作是一场彼此成全。不管何时评价漫威宇宙的今日辉煌，他们都不忘强调那段去日往事：

一位处于事业低谷的男艺人、一个所谓的“二线角色”，再加一个靠卖版权“苟活”的落魄公司，在资本、同行、市场的重重压力下，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也是钢铁侠的角色魅力所在。

托尼面临的第一个困境，就是必死之境。阿富汗暴徒的老巢里，他被要求做出大规模毁灭性武器，他知道自己反抗是死，做出来也是死，就算耗下去，重伤也让他只有一周可活。

他决定放手一搏。

借制造武器的缘由，他研发出了第一套钢铁铠甲，成为钢铁侠。

他依然高调、骄傲，不服管束。面对议员，他高高地用手比“V”，宣称“我一个人就能维护世界和平”；第一次见到美国队长，他没有其他英雄的崇拜和激动，只觉得眼前这位“穿着戏服走来走去、格斗动作像健美操”的英雄“过时”。

可越依赖“强”，就越怕“更强”；有多瞧不上过去，就有多惧怕未来。

《复仇者联盟》里，托尼扛着核弹飞进虫洞，看到了无数地球完全无法招架的外星军队。从那时起，他陷入了极度焦虑。疯狂制造42套战甲、坚持用AI打造一支钢铁军团……终于，他出了错，造出了要毁灭世界的奥创。

面对众人的质疑，他没有再无所顾忌地说“I'm Iron Man”，而是试图解释自己的恐惧：

“我们是复仇者，我们全天24小时搜捕军火走私犯，但那一次，是终极行动。这次我们怎么打败他们？”

美国队长TO复联：Together

面对托尼少见的严肃发问，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回答简短有力：

“Together.”

如果说漫威的功绩是给观众开启了新宇宙，《复仇者联盟》的功绩就是给行业开辟了新大陆。集结众英雄，让他们的配合、冲突、一举一动火花四溅，联盟模式带来的惊喜非同一般。

美国队长无疑是其中最大的“功臣”。《复仇者联盟》最“燃”的集结部分，是史蒂夫在根据每人的技能划分任务；《复仇者联盟2》中，他用一句“Together”贯穿始终，在影片最后成为新联盟的布局者。某种意义上讲，他是复联的精神象征。

美国队长的角色似乎就为“象征”而生。

因为一管血清，史蒂夫从布鲁克林的瘦小子变成美国第一个“超级士兵”。他以为终于能走上“二战”前线，却没想到自己只能在舞台上伴着音乐打“希特勒”。

直到好友在战场上被困，他才确信“美国队长”不该只是明星。《美国队长》结尾，他开着会造成危害的飞机撞入水中，就像注射血清前用瘦弱的身躯包住手榴弹那样，为了更多不认识的人，牺牲了自己。

70年后解冻，他依然充分地发挥着领导才能，时刻准备为新世界牺牲。他看不惯“躲在铠甲里逞英雄”的钢铁侠，发现对方私自调查神盾局，他告诫“要服从命令”。

但当他看到了神盾局的洞察计划时，一切产生了变化。

用DNA检测出危险人物，把他们在危害社会前除掉，这种“拿枪对着人”的保护方案，他无法接受。

“自由的代价一向是高昂的，我愿意付出这代价。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坚持到底。但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人。”

用麦克风说出这段话时，史蒂夫从 “传说”变成了“精神”。神盾局总部的员工愿意为了“队长有令”赴死，为了自由放弃服从的史蒂夫，因而有了更深的象征意义。

所以，他拒绝在《美国队长3》中签下“超级英雄管控协议”。当托尼告诉他如果不签就会和领导撕破脸，联盟也将四分五裂时，他没有再倡导“Together”，两次夺门而去。

“内战”由此开始。

钢铁侠TO美队：So was I

《美国队长3》上映期间，电影院的“红蓝椅”是漫威影迷无法忘记的观影盛况。“支持钢铁侠坐红色区，支持美队坐蓝色区。”贴着这条标语的影院，上座率不会太差。

坐红色区的观众有很多哭着走出来，因为“客场作战”的托尼失去了太多太多：战斗前，他和小辣椒分手；战斗中，他的好兄弟罗德上校重伤瘫痪；战斗最后，他和美国队长彻底决裂。

最后的二打一对决中，托尼有一刻占到上风。他走向史蒂夫，对方挡在无法起身的巴基前面，告诉他：“He is my friend.”

这时，镜头给了托尼一个大特写，他说出了全片最“虐”的一句台词：

“So was I.”

托尼和史蒂夫算是什么程度的朋友？答案见仁见智。但可以确定的是，二人在私生活里联系不多，坚持的理念和处事风格也大不相同。否则，史蒂夫不会不知道托尼已经分手，英雄“内战”也不会打响。

《复仇者联盟》里，罗杰斯曾不屑地问托尼：“没有护甲你算什么？”托尼以同样不屑的态度回应：“算天才、百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

可事实上，他和眼前的“老古董”一样一无所有。不同于美队脱离时代那种凄凉的孤独，托尼在灯红酒绿后的孤独，更多了一丝讽刺意味。

或许因为这种共同属性，二人的合作总是默契十足。并肩次数不多，却足够托尼改掉对罗杰斯能力的偏见。他主动让罗杰斯下令指挥，大方地在他面前卸下责任，看重他的每一个决定。

但他最需要的，并不是战友或领导人。

托尼从小缺失父爱，对父亲的评价是“冷漠、重心计、从未说过爱我”。可当他看到父亲生前的录像，确认“未来之钥”是为自己而造时，内疚悔恨盖过了欣慰骄傲。

让他找到寄托和救赎的是彼得·本杰明·帕克。

在漫威的系列电影中，钢铁侠对小蜘蛛如师如父。只可惜，承接了托尼的父爱与英雄概念的小蜘蛛，还是无法陪伴托尼走到最后。

灭霸一个响指后，他灰飞烟灭。

美队TO钢铁侠： I'll be there

同样随风消逝的还有巴基。

对史蒂夫而言，巴基是大哥、是战友，是自己同过去唯一的联系。三部《美国队长》，他全部为巴基丢过盾牌，即便对方是九头蛇的“冬日战士”、神盾局的通缉犯，他也无法说出“放弃”。

放弃托尼相对容易得多。《复仇者联盟》中，飞向虫洞的托尼还没有出来，史蒂夫就下令关闭通道。这是个痛苦却正确的决定，为了大局，他没有犹豫。

但恰恰是这个决定，证明了史蒂夫对托尼已经没有任何偏见。他看到了托尼的牺牲，把他当做战士对待，在确定托尼生还之后，他一改严肃常态，应下了托尼的土耳其烤肉之约。

所以，即便在内战中与托尼分道扬镳，史蒂夫依然在照顾他的情绪。那封由斯坦·李客串的快递员送来的信中，他向这个值得信赖的战友许下 “I'll be there”的承诺。

“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

在很多漫威影迷看来，美队的行为意味着复联“领头人”的交接。只可惜，《复仇者联盟3》中，一切“顺理成章”都被被灭霸打乱，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分处两个不同的战场，别说交接，连交集都没有。

《复仇者联盟4》中，二人终于得以见面。在太空被困21天的托尼，就像当初被困在阿富汗山洞那般精疲力竭；在地球剪了头发、刮了胡子的史蒂夫，也回到了刚被注射血清时的样子。两位战友见面，不谈感情，不论罪罚，没有嘘寒问暖。

托尼先开了口：“我没能阻止他。”

史蒂夫回应：“我也没有。”

就这样，他们因为没有履行超级英雄的责任惺惺相惜，为了完成这一责任和好如初。《复仇者联盟4》预告片中钢铁侠和美队握手言和的画面、传闻中的“假信息”，令人兴奋地出现在了正片里。

至此，初代复仇者正式集结，复联4的高潮正式来临，终局之战的号角正式吹响。

然后，电影院里的你会看到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拿出了超乎所有漫威迷想象的超神战力，看到漫威史上最大规模的复仇者队伍、最热血的战斗场面……

相信你会热泪盈眶。

图片来源：电影截图

文：《中国新闻周刊》新媒体记者 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