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名片】
朵拉,女,原名林月丝,专业作家、画家。出生于马来西亚槟城,祖籍福建惠安。现为中国大陆《读者》杂志签约作者、郑州小小说传媒集团签约作家、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理事、世界华文作家交流协会副秘书长、中国王鼎钧文学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大马华文作家协会会员、槟城水墨画协会顾问,马来西亚TOCCATA STUDIO艺术空间总监,槟州华人大会堂执委兼文学组主任。
福州新闻网作者 王礼林
朵拉在展示两本她的作品。
“再次来到三坊七巷,感觉自己回家了。”马来西亚知名的华裔作家朵拉对本网记者如是说。
日前,由福建省耕读书院、福建省台湾香港澳门暨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会承办的“坚守与传承”主题文化沙龙,在福州三坊七巷耕读书院内举行。祖籍福建惠安的马来西亚华文作家、画家朵拉,接受了本网记者采访。其实,早在去年11月,朵拉就已来过一趟福州,她带来的62朵水墨画组成的《听香》画展,让福州许多文艺青年“闻”到了来自遥远马来西亚的“浓浓书香”。
“一进入巷口,闻到沁人的茉莉花香、看到一大排的文房四宝,再抬头看看雕梁画栋的中国传统建筑,我觉得这才是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生活。”朵拉说。对于福州,她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刚从“福州十邑”之一的屏南采风回来,掩映于山水间的廊桥,各种地道美食,让她念念不忘。
朵拉
小说和画画是其行走江湖“两板斧”
微型小说集《那日有雾》7月刚出版
朵拉是谁?朵拉原名林月丝,出生于马来西亚槟城,原籍福建惠安,是马来西亚华裔作家中不得不提的一位。她最为人称道的有“两板斧”:小说和画画。
她说,她首先是个作家,然后才是画家,因为写作是她的最爱。她在自己的一本书里就这么写着:“很年轻就开始写作,一直没有中断,把一件事情坚持做很久很久,就像喝杯咖啡加三包糖的老朋友说的:‘可以喝得这么甜这么甜,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尽管我没法吃得很甜很甜,但我依然继续坚持写作和绘画。’”
“我在家时,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从不看电视。从早到晚只做三件事:读书、写作和画画。”朵拉笑道。
朵拉从事的是华文写作,目前已出版著作49本。就在今年7月,她的微型小说集《那日有雾》由鹭江出版社出版。她还给文学爱好者透露了一个秘密:她的散文集《浅深聚散听书香》正由广州花城出版社在着手编辑出版。
朵拉的文学创作形式以小说为主,其中小小说是她的强项。她小说的特点是,喜欢把故事写淡却还能品出些味道来。作为女作家,朵拉最擅长写的还是情:男女之情、亲子之情、朋友之情等等。对此,朵拉自言:“文学是人学,也是情学。无论小说、散文和诗,描述的都是人,都是情。”而在这其中,两性关系是朵拉最爱探讨的课题。
福建师大教授袁勇麟认为,朵拉的小小说突破了突变手法的叙事局限性,引入散文抒情式笔法,将突变的紧张情节冲突和缓慢的悠远情绪铺垫相结合,达到回味无穷、引人深思的效果。
关于小说的创作素材,朵拉介绍说:“创作的时候,用心思考和感觉,如何把平凡的故事说得不平凡,除了冷眼热心,更别忽略生活中的小,小东西、小事件、小细节,把一切日常的小放大去看,深入理解。这和我画水墨画的方法一样,小小的一朵花、一只鸟、一颗石头,皆可成为一幅蕴含深意的图画。”
朵拉在文化沙龙中与大家交流。
为有更多共同语言与女儿一起学画
选择水墨画了却心中的中国情结
她有两个女儿,对她而言更像多了两个姐妹,因为她们母女间日常生活中常“勾肩搭背,与姐妹无异”。两个女儿是她的骄傲,因为她们受母亲影响目前也都写作、出书。大女儿目前还在福建师范大学就读文学博士。
“许多人都不知道,我学画刚开始纯粹就是为了跟孩子有更多共同语言。不管是绘画还是钢琴,她们学我也跟着学。”朵拉笑道,言语中无不透露出作为母亲的快乐和自豪。她的笔名“朵拉”,就是在女儿练琴时根据“哆来咪发索拉”的灵感起的。
朵拉钟爱黑白、不近艳色,喜欢画各种花鸟鱼虫。她的中国画中还常融入马来西亚日常生活里娘惹峇峇的文化印象。谈及喜欢国画的原因,她说,水墨画和华文写作一样,都是为了解开她心中的中国情结。
朵拉给我们讲了个故事。在马来西亚槟城,毛笔、宣纸和墨汁属于稀罕品,几乎买不到。她只能等去中国的时候“大批量采购”,再辛辛苦苦地把作画工具扛回马来西亚。而谈起为画画代价这么大,值不值得时,她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尤其是能让你精神世界欢愉的事,怎么做都值。”
但画画这条路对于她,太难了。在槟城,学中文还有华语学校,学水墨画却无处可拜师学艺,朵拉画画完全靠悟性和强烈的喜爱,自学成才。一坚持便30多年,惠安女的坚韧、勤劳在朵拉学画上充分展现。
她“无师自通”的画,或许正因为“无门无派,随性流露”愈发显得独二无一,引人入胜。有人评论道:朵拉的画属于文人画,在文学和绘画之间游走的朵拉,是一个打破文学自我设限的成功典型。
她丰富的文学经验,融入她的水墨,深化了她对绘画的理解和表现。她画牡丹,见花不见枝,花枝累累突破平衡构图;她画荷花,枝叶横陈,花蕾躲在叶下,有些拙稚羞涩。
走再远也不要忘记故乡鲜花的芬芳
做人同写作都需像花朵一样修行
有个细节朵拉记得很清楚。朵拉的祖父是做建筑的。小时候常在黄昏时候看到祖父拿着破旧宣纸卷的书在看,边看旁边唱片便播放南音。这是她关于“书”最早的记忆,也是关于“乡愁”最早的记忆:“书没有任何标点、他又老眼昏花,我不清楚他是否看得懂,但我长大后知道那或许就是祖父的‘乡愁’。”
谈起中国情结,朵拉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从祖父起,她的一家人便从惠安迁往马来西亚,从未敢忘祖。据朵拉回忆,小时候家境不好,节衣缩食,自己读完小学后为了把机会让给弟弟们就辍学了。
但家境不好,并未让朵拉的童年“了无生趣”。相反爸妈订的华文报纸,成了她幼小心灵叩开世界文学大门的一块砖。“当时家里人都很爱看书,我们左邻右舍好像就我们家有订报纸、杂志,感觉很富有的样子。”提起这个事情,朵拉忍俊不禁,“只有我家有报纸嘛,然后你借一张他借一张,最后剩在我手里的只有文艺副刊了”。
但手捧文艺副刊的朵拉却若获至宝,什么诗歌、小说、散文,都成了她最心爱的“玩具”。“不断看书就是不断在做梦。”朵拉说,有时对汉字迷恋到甚至药盒里的使用说明书她都逐字逐句看的津津有味。
书看多了就手痒。在小学三年级时,朵拉的作品首次在马来西亚百年华文老报《光华日报》发表。但就算在那时,朵拉长大的梦想并非当作家。“我只是识了很多字,想表达而已。”
谁知接下来更多的“无意”让她反而在文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后来妹妹在台湾一大学读金融专业时,把朵拉的作品发给了当地报纸的副刊,谁知竟成了抢手货,她真情流露的作品很快在台湾文坛好评如潮。于是,朵拉便开始了职业作家之路。
跟朵拉聊天,她的谈吐就像其名,像一朵花一样温润,软语温吞,拉近彼此的距离。而一谈到花,朵拉止不住的兴奋,她直言自己很喜欢花,路过三坊七巷的茉莉花茶店口,都忍不住多吸几口。
因为爱花,宁静洁白的荷花、热情华贵的牡丹、娇艳欲滴的水仙,都是她水墨世界里的“常客”。因为爱花,朵拉曾想过:要如何修行,下辈子才会成为一朵花?去年,她还在福建省图书馆作了一场题为《一朵花的修行》的讲座,分享了她的思考。
“我希望自己的生命像花一样盛开绽放。”朵拉道出了热爱写作和画画的原因。她说:“我决定这一世就让自己开成一朵美丽的花。不求物质,但要品质。”
【各方评说】
杨振昆(世界华文文学家协会副会长),曾对朵拉文章点评道:
“马来西亚著名作家、画家朵拉的散文《相遇艺术家的城市》不是一篇单纯写景的散文,而是一篇对巴塞罗那产生的大师毕加索、达利、米拉、高迪的绘画及建筑作品进行品评鉴赏的美文。当你在文字和图片中穿行的时候,你不能不想起高迪年轻时日记本中写过的话‘只有疯子才会试图去描绘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天才和疯子仅只有半步之遥。没有那种痴迷到疯狂的艺术追求,惊艳传世的作品就不会产生。”
袁勇麟(现为福建师范大学协和学院院长,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生导师、博士后合作导师),对朵拉的小说评价道:
朵拉的小小说突破了突变手法的叙事局限性,引入散文抒情式笔法,将突变的紧张情节冲突和缓慢的悠远情绪铺垫相结合,达到回味无穷、引人深思的效果。
王茹(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师),在一篇名为《人可以修行成为一朵花吗?——读马来西亚作家朵拉》的文章里,对朵拉小小说《相处之道》评价道:
小说就这样结束了。我读后不禁思考良多:看起来甜蜜的爱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甘甜。多年的婚姻能维持下来,仅靠激情是不够的,更多的是忍让和互相迁就。世间没有完人,也没有能完全适应对方的两个人,三十年都无法改变自己,也无法改变对方。这正是生活的写真,朵拉淡淡写来,真实自然,又充满了哲思。
阿兆(评论家)曾对朵拉的小说评价道:
“由于朵拉刻意追求平淡,并未用心于情节结构,情节有所淡化,但小说的基本要素还是具备的,而且作品较为空灵含蓄蕴藉,可以说,她的作品远较抒情文更为空灵,远较记叙文更具情节性,可以视为散文诗+小说。”
【代表作品】
在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出版个人集共48本。小说《行人道上的镜子和鸟》被译成日文,并在英国拍成电影短片,于日本首映。作品发表《北京文学》《雨花》《香港文学》《文汇报》《解放日报》《羊城晚报》《新民晚报》等,散文及小说被收入中国多家大学、美国加州柏克莱大学分校、新加坡、香港、马来西亚等大学及中学教材。世界各地画展共60次,包括2016年福建四地巡回水墨画展《听香—朵拉水墨画展》。
责任编辑:赵睿
- 最新福州新闻 频道推荐
-
今年“双十一”期间福州快件将超2000万件2017-11-12
- 进入图片频道最新图文
- 进入视频频道最新视频
- 一周热点新闻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