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马尔-克劳福德将车停在自由公园的主道边,附近的篮球场是他梦开始的地方。6尺5寸的他从驾驶座站起来,拖着步子走到后尾箱。
“去吧。”说着,他抓起一只篮球,扔给了他6岁的儿子杰恩-贾马尔。
20年前,克劳福德会开着一辆老旧的浅蓝色的奥兹莫比尔汽车来到这儿,16岁的他只担心两件事:油钱,和能不能打球到黄昏。
而今天,在七月中旬一个阴沉的周六,他开着他加满油了的奔驰S63 AMG,而他愁的主要是他儿子能不能不要再疯狂出手库里式挑篮,老老实实上个篮算了。
所以,20年过去了,他签了一份份大合同,当了爹,三获年度最佳第六人奖项,但这仪式没变:
停车,抓起球,让篮球的节拍在路面上激荡。皮球穿网而过的感觉仿佛让他置身世外。
克劳福德看着儿子在场上运球,说:“我从来都只是觉得打篮球只是一种逃避而已。我从来没有梦想过这样的事情能够成真。”
从迷途青年到NBA的亿万富翁,这其中的旅程,每一站都包含了桀骜、不幸和变得成熟。每一次打完篮球过后,他就多了一份人生阅历。
两年前,克劳福德用20秒给电视机前的观众总结了他的职业生涯:“蒂姆-弗洛伊德、比尔-卡特莱特、比尔-贝里,皮特-迈尔斯、斯科特-斯凯尔斯、伦尼-威尔金斯、赫尔布-威廉姆斯、拉里-布朗、以赛亚-托马斯......呃,迈克-德安东尼。呃,唐-尼尔森。还有迈克-伍德森、拉里-德鲁......内特-麦克米兰、凯勒布-卡莱勒斯、文尼-德尔-尼格罗、道格-里弗斯。”
16年,17任主教练。大概和600位球员擦肩而过,而一路相伴的,是从3岁起就开始接触的篮球。
克劳福德今年已经36岁,但他的关节还很灵活,四肢还很敏捷,还有着彩虹般的高弧线出手。快船队刚刚以3年4200万美元的合同将他续约到39岁,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像布雷克-格里芬以及克里斯-保罗在比赛初段那样发挥作用。
除了已经在掘金队已经逐渐淡出人们视野的迈克-米勒,只有克劳福德还代表着2000级征战NBA。上赛季,他的罚球命中率仅次于库里,三分总命中数排在第七位。他是NBA历史上仅有的四位能在能在三支球队砍下50+的球员(其他三位都是名人堂成员:伯纳德-金、摩西-马龙和威尔-张伯伦),他还保有一个可能不会被破掉的纪录——职业生涯47次“打四分”(最接近的是他的队友J.J.-雷迪克,25次)。
他还在从每次的犯错中吸取教训,让自己的个性和职业水平变得更好,正如他自己所说:“成长的一部分,就是抛却那些对你来说没有益处的事情。”
“你有想象过你的弟弟能有现在的这一切吗?”克劳福德问他姐姐洛里-斯金纳,后者曾经帮忙养育过他。”
“不,应该没有吧。”斯金纳笑着回答说。此刻他们正身处克劳福德那价值百万美元的豪宅里。”
“然后,”克劳福德用戏谑的语气说,“你不觉得我能被选中。记得吗,你说,‘别去参选了。那些都是些名气响当当的人物。A.J.-盖顿。马蒂姆-克里弗斯。’”
“我知道,我知道。”斯金纳说。
“我告诉你,相信我就好,相信我就好。”
“是的,贾马尔。那个时候真的太困难了。有那么多优秀的球员。”
克劳福德点了点头。
“你能相信我比他们都要打得久吗?”
一开始,克劳福德并没有得到多少在大场面露脸的机会,也因此远离着聚光灯。但克劳福德熬了下来,因为20岁之前的那一段时光正是他人生中的多事之秋。
他直到大概11年级起才开始好好上学。他掷色子和投篮的次数几乎一样多。他还和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即便是后来终于实现梦想进入了NBA,他还是我行我素,做着那些傻子才会做的事情,挥霍金钱与机会。但每次进入了一个新的环境,他都在不断调整和适应,进入一段新的职业生涯和生活。
在12岁和13岁那两年,克劳福德的妈妈薇诺娜-斯金纳被两个不同的男孩搞大了肚子。在1966年的万圣节,她的13岁生日,她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女儿莉萨。幸好有家人帮忙抚养莉萨和洛里,薇诺娜才得以继续学业,在华盛顿大学取得了学位,此后以教书和护理为生。
当她开始和克莱德-克劳福德交往时——后者和凯文-勒夫的父亲在20世纪70年代一起在俄勒冈州打球——她的两个女儿分别是14岁和13岁。她怀上了克莱德的孩子,不过,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薇诺娜不想再重温半夜起来喂孩子的岁月。所以她一开始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洛里恳求妈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表示自己会帮忙照顾她。
而当年洛里也一度差点被别人收养,在六周之后才被领回来。“当我有了第二个孩子时,我也还只是个孩子,”薇诺娜回忆道,“我不知所措。”
薇诺娜对洛里表示了感谢,决定继续怀这个孩子。然而在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薇诺娜不得不长时间卧床,而最初的诊断是,流产的几率差不多是90%。
还好,虽然有这么多的意外,贾马尔-克劳福德还是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纤细而又瘦长,但起码是健康的。他很快就成了人见人爱的一个孩子。
如果当时洛里被领养者挑走,又或者是洛里没有说服妈妈,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
“我感到上帝在保佑着我。”克劳福德谈起这回事时说道。
克莱德-克劳福德记得,在不到9岁那年,他儿子开始在他奶奶的院子里打球。皮球一次又一次地涮网而过。他知道,这孩子从刚接触篮球起,就对它有着相当的饥渴。
无论走到哪,克劳福德都在做着运球动作。即便是走在小区的人行道上,他也在练习着背后和胯下运球——对着陌生人做假动作和转身。“当有人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会对着他们做一个篮球招式,他们会像看待疯子一样看待我。”克劳福德回忆道。
自从他的家人给他买了一只篮球,他就再也离不开它了。开始是放在他的四轮车上,后来是放在自行车上,之后他学会了开车,就放在后尾箱里。即便是到现在,克劳福德所购置的每一辆豪车里,都至少放置了一只斯伯丁的NBA比赛篮球。
而薇诺娜曾经希望,他的孩子能像喜欢篮球一样喜欢上学。11岁的时候,克劳福德就开始总是翘课,半夜才回家。薇诺娜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还知道他还没有成为职业球员的时候就对我出言不逊,”刚与克劳福德续约没多久的经纪人阿隆-古德温说道,他是克劳福德一位童年朋友的叔叔。“在他八九年级的时候,他会和我进行一对一的投篮单挑,他太自大了,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不有趣了。”
“我告诉他,‘你最好把你说出来的大话都实现,要么当上职业球员,要不就去当保洁员。’”
克劳福德从四,五年级起的时光是在加州的英格伍德度过的,直到八年级才回到西雅图。他不想离开姐姐们和他的家人,但他妈妈坚持认为,她那屡教不改的儿子需要受到一些男性的影响。
“我不在黑帮,但我和其中的一些人混在一起,”他说。“其中的区别就是,我所做过的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参与赌博和翘课。我落了很多课。”
但坏运气到了洛杉矶既然阴魂不散。他进入了他父亲的母校,多西高中。然后他的手链很快就被当地的黑帮抢走了。惊魂未定的他转学到了附近的一所学校,他的奶奶在那儿当护士。但他在那里也不能好好上学。直到他遇到了他将来的一个队友——保罗-皮尔斯他才知道前方的路该怎么走。
大概是在1996年,两个人在一家现在已经歇业的理发店里面对面坐着。
“伙计,你好好关注下这个孩子。”比克劳福德大两岁的保罗-皮尔斯记得理发师这么告诉他,“他有两把刷子。”
尽管学业成绩稀烂,也没有打过一场高中比赛,克劳福德还是相信自己能有一番成就。“这就是人人都在讨论的保罗-皮尔斯吗?”克劳福德嚷嚷道,“他才没那么好呢。”
皮尔斯向他投来死亡一瞪。
“给我回学校去!”皮尔斯大喊,“你怎么能就这么在这儿闲逛呢!”
当时的克劳福德在上10年级,除了美国历史是C-,几何是D-,他的每一门成绩都是F,有17天没来上学。而如果没有学业成绩的支持,他什么也实现不了。
终于有一天,他对于他想要置身其中的那个世界有了些许的了解。他溜进了西部论坛球馆,观看了洛杉矶湖人队对阵芝加哥公牛队的比赛。他太想要那种生活了,现在他得找个办法实现它。
他打电话给洛里-斯金纳,告诉她自己想回西雅图好好上学。但他的父亲和他的奶奶对他的恳求无动于衷,表示他回来之后只会惹麻烦。但在姐姐的帮助下,他还是排除万难,回到了家里。
在离开之前,他只给家人写了一封信,日期是1996年的7月5日。现在这信躺着他的父亲和他的奶奶去年夏天给他的一个剪贴簿里。(里面还有不及格的成绩单、贾马尔的婴儿照、克莱德和贾马尔在不同时代的高中比赛剪报。)
亲爱的奶奶,我很抱歉,我对你最近有点不敬。我应该懂得,你试着教导我的,是我需要用来实现我人生梦想的东西。但我真的很想回西雅图,无心冒犯,但我真的觉得我在那儿感觉更好,对不起了。
爱你的贾马尔
“不得不说,当他离开的时候,我有些心碎。但我知道上帝站在他的一边。我并不是最好的父亲,没有花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陪他。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是那种问题少年。”克莱德说。
杰恩站在以父亲的名字命名的球场
离开西雅图前往洛杉矶的时候,13岁的克劳福德身高5尺9寸,瘦得皮包骨。待到返乡时,16岁的他已经长到6尺4寸。他的四肢还是瘦得像麦秆一样,但他的身体素质不是问题,因为他开始迅速涨球。
他开始每天在自由公园的篮球场现身,直到深夜。他用他那致命的交叉步过人把一个成年人打得找不着北,很多人慕名来看他的比赛。
交叉步过人,超远三分,不看人传球。这一切让人感到非常新鲜,甚至有别的高中的后卫因为害怕尴尬而拒绝防守他。
过去的20年里,西雅图出产过不少好后卫——杰森-特里、布兰登-罗伊、内特-罗宾逊、以赛亚-托马斯,但没有一个引起过这样的轰动,让人排着长龙来看他。
在参加有组织的篮球赛的第一年,克劳福德就成了这座城市和这个州的最佳球员,并率领着他的高中拿到州冠军。那个夏天,他入选了招生目标TOP100。原本他答应了福雷斯诺州立大学,但都在为了学分多修一年的过程中,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加入密歇根大学。
但还有一个障碍,如果他的SAT得分不够高,他在第一年就打不上球。
几乎10年没有好好念过书的克劳福德这个时候终于将学业看得跟篮球一样重要。因为他不只是想成为NCAA明星,更想成为一名未来的职业球员。摆在面前是这两条路,克劳福德告诉自己。
克劳福德为了SAT成绩每天在辅导老师的帮助下学习几个小时。这日子并不比他高中时期的女朋友告诉他怀孕的消息时好过。那个时候,他问了他姐姐丽萨能不能帮他在超音速队的主场钥匙球馆找份工作(他姐姐就在那里)。她姐姐同意了。很快,克劳福德就开始在球馆里负责运送爆米花和棉花糖,偶尔能在通道里看几眼佩顿给坎普扔空接。
他每天都要去上课,有时候工作完了,回到家已经是一两点。而每天他还要学习数学和做阅读理解。
在得知通过考试的时候,全家人都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
但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他所遇到的艰难险阻,又怎么会只有这些。比如,他被指控收受了他人的好处,不得不在只打了16场比赛之后就宣布参加选秀了。
骑士队以第8位选中了他,然后马上将他交易到了芝加哥公牛,这是他童年偶像迈克尔-乔丹效力过的球队。2001夏天,乔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复出再战一次,他邀请克劳福德作为他的陪练,跟他单挑。20岁的克劳福德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跟篮球之神交手的机会。更棒的是,他还有机会跟乔丹闲逛,和这个传奇人物交朋友。克劳福德感到自己就像蒙特卡洛赌场的VIP。
然后他的旧恶习又开始侵蚀他。
在训练完之后,很多乔丹的朋友会过来找他到赌桌上玩一把。克劳福德非常熟悉赌桌上的那一套规则,少年时期,他凭借着一手赌技赢了成百上千元。
他那晚带了大概2000美元现金。周围大概有半打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专业赌棍。克劳福德一度手握1万美金,这比他之前赢的钱都要多。
然后他就开始倒霉,倒了八辈子大霉。他的钱就像流进了一个无底洞。“钱就像空气一样挥发得无影无踪了。”克劳福德回忆道。
雷-阿伦当时也在赌。他们两个都在不停输钱,雷-阿伦不得不向乔丹借了上万美金。但当时的阿伦已经挣了差不多7000万美金,克劳福德还只是在新秀合同的第一年,三个赛季下来的保障薪金只有800万美元。克劳福德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记得当时自己在想:“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几天之后,古德温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声称,克劳福德欠了一个职业赌棍很多钱。
“没事,”古德温说,“他欠多少?能付清的。”
“不,你不明白。”那头的传话人说道。“如果他现在不还钱的话,他就会被杀的。”
古德温赶紧要了那个人的号码,商量好了一个偿还的具体计划,这才没出事。
为了还债,克劳福德还把他的奔驰车转手他人,但在交出钥匙之前,在那个羞辱性的时刻,他走到后尾箱,把篮球拿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又重新走回了老路。老实说,你总是想跟迈克尔在一起,但他却在干那种事情。不过这还是我咎由自取。”
在那之后,15年过去了,克劳福德说他再也没有沾染过赌博。实际上,他庆幸自己有过这么一堂人生课,他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麻烦了。
他也不再是那个会和朋友和家人在电话里大声争吵的小青年了。
和克劳福德在芝加哥和纽约都当过队友的埃德-库里觉得,那几年里克劳福德成熟了很多,克劳福德对此感到很不错:“我不会把同样的错误再犯一遍了。我后悔输钱了吗?你肯定不愿意输钱的。但好在,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我在决策方面能做得更好了。”
而克劳福德说,自己最好的决定就是娶了托里-卢卡斯,和他爱情长跑了8年的女朋友,也是他最小的3个孩子的母亲。他们从10年前开始约会,一开始,克劳福德指使他的一个朋友去问电话号码。但托里觉得,如果克劳福德想跟她说话,就应该自己过来。
他们中间有4个月没有再约会,但第二次约会让她开始觉得这场恋爱可以谈下去。
他们聊了差不多4个小时,克劳福德诉说了他的身世,而托里告诉他,她是由她的黑人父亲独自抚养长大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白人生母。克劳福德问她,她是否想和她的生母重新取得联系。“你应该见见你妈妈,我们可以约她在洛杉矶碰面。”克劳福德说。
一开始托里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但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她改变了主意。
她的生母买了机票,最终她们在洛杉矶重聚了。她们一起去看了快船队的比赛,30岁的托里这才发现自己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一个29,一个25。
克劳福德在这次重聚中扮演的角色,对托里来说意味着很多。
除了杰恩,克劳福德和卢卡斯还有一个4岁的女儿伦敦,以及还在襁褓中的女儿,艾琳。
杰恩正在房间里拍着球。每当克劳福德告诉儿子,不要把篮球带去商店或者电影院时,他都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有一项高阶数据体现不出来的技能,那就是晃倒对手,让对手难堪的能力。而克劳福德在这项技能的非官方排行榜上位列艾弗森和库里之间。
今年1月份,他还在球星论坛写了一篇文章,介绍5位最会创造投篮机会的球员。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对于克劳福德来说,他生涯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参加全明星(值得一提的是,里弗斯是唯一一位执教他超过一个赛季的教练),无论是作为正赛选手,还是单项赛选手。
他在联盟里待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将他娴熟的技术完全转化为帮助球队取胜的法宝。新秀赛季,他所在的公牛队只取得了15胜67负的战绩,直到他的第11个赛季,他所在的球队才第一次突破了33胜。2010年,为了豪赌一把勒布朗-詹姆斯的加盟,尼克斯将他清理掉。而当鹰队终于成为强队的时候,他们又不够钱留下他们的最佳第六人了。
在联盟征战超过10年,比赛方式却还不受赏识,无疑让克劳福德非常失望。他决定在2012年签下一份4年2100万美元的合同,而他的表现早在第二年就超过了这份合同的价值。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替补席提供火力。我一直以来打的都是首发,我一直被看作是联盟最具天赋的球员之一。”他说,“但那时候,我真的不想再被看作是烂队刷子了。所以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在老鹰队将他作为替补使用之前的那个夏天,每晚,在西雅图的单挑赛里,他都是直到第二场或者第三场才上场打球,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变得更有耐心,慢慢接受自己的角色。
他说:“我对此一点都不后悔,我从中增长了智慧,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是你会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而体会到感激之情的。”
“2015年在夏洛特,我们击败了山猫队。我在那场比赛中跻身了NBA历史三分榜前十。我瞥见乔丹也在观看这场比赛。然后我就在想,我再也不是那个15年前会把钱输得精光的那个傻孩子了,我是一个全然不同的球员,一个全然不同的男人了。”
“杰恩,你知道,这片球场是以你老爹的名字命名的,你也想有这一天吗?”克劳福德在自由公园跟自己的儿子说。
“啊哈。”杰恩说着又投丢了一个杂耍投篮。
在克劳福德18岁的时候,他就第一次成为了父亲。“这挺疯狂的,不是吗?”18岁的埃里克-克劳福德说,他现在还没有计划要孩子。每天,他都会和自己的父亲聊天,关于篮球,关于人生,关于他脑子里的想法,他说他妈妈和继父同贾马尔还有托里的关系还不错。
2011年9月,克劳福德捐出50万美元打造这些球场。现在,这里还是当地人单挑的最好去处之一。为了重温少年时代,克劳福德还会在温暖的夏日过来看孩子们跟成年人一起打球,然后起身加入他们。
他说,他并不爱哭,自从他祖母2002年去世以来,他还没有擦过眼泪。但如果快船队夺冠的话,克劳福德说,“我会百感交集,因为我知道这么久起来我是怎么挺过来的,有多少次我都被人看扁了。”
“但我知道,如果我的职业生涯一帆风顺的话,我也不会为一堂堂人生课而感激。如果没下过雨的话,你又怎么会感激阳光呢?”
几分钟之后,风开始刮起来,天空也由蓝色变成了灰色。
雨最终还是没有下,但在这片以他父亲命名的球场上,杰恩已经玩够了。克劳福德带着他的儿子回到车边,将球扔进了后尾箱。
克劳福德很清楚地知道,他做的那些糟糕的选择并没有耽误他,反而,正是有了它们,他才得以在NBA生存了这么久。
责任编辑:黄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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